他的手流畅的将密封的三重炉打开,从中的玻璃器皿中倒出融制完毕的液体。
直到这一刻,他的身体动作才像将一套将程序运行完毕的机器一般停住了动作。
吴归的思维也才从高热的云游天外中清醒出来。
吴归看向谭永言。
谭永言一直在注视吴归的手。
实验台后恰好是窗户,现在是阳光茂盛的时刻。
谭永言挡住了一部分光,但依然有一束光堪堪从窗口直射到吴归手边。
吴归提炼药品时并未多加注意这缕光芒,他径直的低着头,黑色的碎发被光线勾勒出跳跃的金边。
而那双运转操控行云流水的手恰好在光芒的笼罩之下,玻璃器皿和翠色的药材原液衬的那双手愈加修长温润,精致的骨结在阳光下如同玉石雕琢一般——
直到吴归停下了动作。
谭永言微微发愣,带着未曾消退的微笑同他直视过去。
吴归戴着口罩,他脸较小,只露出一部分鼻梁和一双漆黑的眼睛。
眼底因为高温而有些泛红,或许是高度集中注意力,未曾眨眼,那双眼睛看起来淋过水一般的泛着湖光。
谭永言双手合拍,鼓起掌来:“真了不起。
第二次就成功了……我见过我导师的第五次失败。”
真是毫不留情的揭短,也亏得谭永言导师和他关系好。
吴归闷在口罩内笑了笑,随后他询问道:“你……你给的这个药方,并不是为了我们组的参赛写的吧?”
谭永言对吴归“我们组”
的措辞很满意。
他并未直面回答吴归的问题,而是换了个话题。
“你感染上的这种流感……寒颤,高热,头痛,乏力,偶有呕吐,烦躁不安,淋巴结肿痛,偶可化脓,无出血。
这只是初期,我在医院中已经见过中后期的病人,他们全身中毒现象明显,胸部剧痛,咳嗽,咳出大量鲜红色血痰,呼吸困难,然后全身发绀。
当然也有出现败血症症状,起浑身性疱疹和化脓性结膜炎的。
在两至三天后,他们会陷入昏睡。
怎么样,绝不觉得这个病症非常熟悉?”
吴归缓慢的眨了眨眼:“黑死病……?”
“没错,就是黑死病。
这种大规模流行于欧洲中世纪的鼠疫在现在已经几乎不可见。
不过唯一的一点,是患病者在晚期不会失去生命特征,而是陷入沉睡。
当然,也有制药师判定,患者会在沉睡中逐渐的陷入脑死亡。”
谭永言道,“只是现在还未出现死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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