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守斌起身去从桌上拿过那份内参文件,一眼就瞧到那显目的标题:治穷先治贪,还有编者按。
谢守斌象过电影似的看了那按语,不过是郭书记和张县长在一封未签名的信件上的批示。
张道然在用桌上的座机电话了解秋征财经工作会的筹备情况,他命令似的说:“对秋征任务超额完成的乡镇,县财政要拿出钱来重奖,一定要以入库的数据为准。”
谢守斌还仔细地看着那封信,看有什么惊奇的内容:
大县是一个穷县,大概已是无可非议的了,据说已被省里列入到扶贫县中,大县是唯一的平原地区的贫困县。
一个农业大县,农村经济不景气,农民手中无钱,公粮水费交上来,县财政就穷了,这个鱼米之乡的县也就穷县了。
要想改变穷县的面貌,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,要想治穷,必须先治贪。
早在清朝嘉庆年间,治掉一个和坤,朝庭富了十年,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先例吧。
……近几年来,大县不是没有发展,是发展不平衡还是畸形发展,我说不上?但城镇里用公款建的办公楼,宿舍楼等高楼大厦迅速猛增多,与农民种田一年到头无望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反差,是不是应该深思一下?!
信里还从建高档公私房,手机、小车、吃喝、玩小姐等方面概括为贪的几种形势式。
有乖贪、巧贪、巨贪、变相的贪和贪得无厌。
谢守斌看着材料,觉得写信的人不仅有一定的文字功底,而且还是一个敢于直言、忧国忧县忧民的真正的人。
他又再回过头去看按语:如果我们每个干部都象交不起公粮水费的农民;如果我们每个干部都象穷得开不出工资的企业职工;如果我们真的设身处地、推已及人。
我们也可能这样愤愤不平!
为官从政,天地良心啊!
看了这封信很不平静,我想每个有良心的共产党员都应该思考,如何管住自己,管住家属,管住部下。
真真切切的情,真真切切的意。
谢守斌看着看着,再不要张道然多费口舌,就象这份内参上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针对着自己的,就象无地自容似的,脸上象被王蜂扎了似的,刺辣辣的酸痛,不是个滋味。
他将内参件郑重地送还到张道然的桌上。
然而,回到旁边的坐椅上后,看看这县长办公室,想想他周围的人,又出现了截然相反的情怀。
谢守斌当了十多年的粮食局长,还不如那才上任几年的银行行长,他们出手大方,整天泡在“125”
的麻将里。
他又觉得这个内参不合时宜,无所谓了,这些不公平的社会现象已经司空见惯了。
张道然见他看了内参又不言语,便问:“谢局长你有何感想啦?”
谢守斌不好怎么回答,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他。
张道然这才发起攻势,接着训导似的说:“大县搞不上去,发展滞后,不能不说是我们干部的问题。
过去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,只有落后的干部,没有落后的群众。
现在我们有的人简直麻木了,把群众的疾苦当儿戏。
象这样下去,共产党的天下不危机才怪呢!”
谢守斌见张县长激动不已,这些话又象是冲着自己来的,又象不是,本来是想请县长出面找纪委放人的,此时也是进退两难,难以起齿,只好顺着张县长的话说:“不会的,您也不要太杞人忧天了,把公检法的那些高楼大厦一看,共产党的政权牢固得很呢。
至少还有象您张县长,我们这批人是革命时代走过来的,我们是永远忠诚党的。”
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,该切入实题了。
张道然忽地站起身来踱到他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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